明烛长乐是一位身怀绝技的年轻剑客,他在热可乐冰的小说《在末世捡到神明幼崽》中,踏上了一段以复仇为目标的惊险之旅。被背叛和家族血仇所驱使,明烛长乐不断面对强大的敌人和迷失的自我。这部短篇言情小说带有浓厚的武侠风格,情节扣人心弦,揭示出人性的复杂和力量的较量,值钱的东西?他和长乐的全部家当加起来,也换不到一支药。长乐烧得通红的小脸,痛苦的咳嗽声,濒死般的颤抖……必将让读者沉浸其中,回味无穷。
寒风,像无数把生锈的钝刀,刮过锈城外围堆积如山的垃圾场。
空气中弥漫着腐烂有机物、金属锈蚀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甜混合而成的恶臭,浓烈得几乎能凝结成实体,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试图呼吸的肺叶上。
血红色的月亮,也是这颗星球早已被污染的天空中唯一的光源。
透过厚重的、仿佛凝固的铅灰色云层,投下黯淡而诡异的光,将扭曲的金属残骸和层层叠叠的废弃物影子拉得老长,如同鬼魅般在污秽的地面上摇曳。
在这片巨大坟场的深处,一个单薄的身影正奋力挖掘着。
那是个少年,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,身形瘦削得惊人,裹着一件早已看不出原色、打满补丁的破旧棉袄。
寒风卷起他凌乱的黑发,露出下面一张沾满污垢却难掩清俊的脸,只是那双眼睛,在血月微光下,沉静得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,映不出丝毫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光亮,只有一片近乎麻木的疲惫和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。
他叫明烛。
至少,他记得有人曾这样模糊地喊过他。
但更多时候,他只是垃圾场里一个没有名字的影子,一个挣扎在生存边缘的“无名者”。
他并非在寻找食物或值钱的废品。
他的目标,是那些被随意丢弃、甚至堆叠在一起的异兽尸体。
这些形态扭曲、表皮覆盖着金属鳞片或流淌着粘稠脓液的怪物,是锈城外围最常见的威胁,也是某些底层人眼中“肉”的来源,尽管食用它们伴随着极高的变异风险。
明烛需要它们的腺体或某些特定器官,黑市上有人收,价格勉强够他换几支劣质营养膏,维持不被饿死的状态。
他熟练地用一根磨尖的钢筋撬开一只甲壳类异兽坚硬的背甲,无视那喷溅出的、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墨绿色体液。
手指在冰冷、滑腻的内脏中翻找,动作精准而麻木。
恶臭几乎令人窒息,但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生存早已磨钝了嗅觉的敏感。
就在他准备转向下一具尸体时,一声极其微弱、几乎被风声完全掩盖的声响,从一堆相对“新鲜”的异兽尸骸深处传来。
“呜……”
像幼猫濒死的哀鸣,又像是什么东西被堵住了喉咙,仅剩一丝气息在挣扎。
明烛的动作猛地顿住。
不是异兽。
异兽临死前只会发出嘶吼或尖啸。
他屏住呼吸,侧耳倾听。
风声呼啸,垃圾摩擦,除此之外……那微弱的、断断续续的抽噎声,再次顽强地钻入他的耳膜。
是人?还是某种未知的、会模仿声音的怪物?
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离开,任何异常都意味着危险。
但身体却先于思考做出了反应。
他握紧了手中的钢筋,像一只警惕的幼兽,小心翼翼地拨开覆盖在上面的、还带着粘液的兽爪和破碎的甲壳。
声音的来源被层层污秽掩盖。
他不得不更深入地挖掘,冰冷的粘液和腐肉沾满了他的手臂和衣襟。
那股腥甜味越发浓重,混合着排泄物和死亡的气息,几乎让他胃里翻江倒海。
但他没有停手,钢筋在尸堆中搅动,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。
终于,在几具小型异兽尸体交叠的缝隙里,他看到了。
一个小小的、蜷缩成一团的襁褓。
布料早已被污血和粘液浸透,看不出原色。
襁褓里,包裹着一个婴儿。
小得可怜,皮肤青紫,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,小小的胸膛只有极其轻微的起伏,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停止。
婴儿的眼睛紧闭着,脸上沾满了污垢,只有那微微翕动的鼻翼,证明他还活着。
明烛愣住了。
垃圾场里死人不少见,饿死的、冻死的、被异兽咬死的……但一个活生生的婴儿?被丢弃在异兽尸堆里?这比看到一只变异的双头鼠还要荒谬。
是谁?为什么?
疑问瞬间闪过脑海,但立刻被更强烈的现实冲击所取代——这个婴儿快死了。
在这零下十几度的寒夜里,暴露在充满毒素和病菌的空气中,他活不过一个小时。
明烛站在原地,钢筋垂在身侧。
血月的光冷冷地照着他,也照着那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小生命。
垃圾场是他的“家”,也是他的狩猎场,这里只有弱肉强食,没有多余的仁慈。
他自己都活得朝不保夕,每一口食物都是用命拼来的。
救他?拿什么救?怎么养?
他应该转身离开。
就像他无数次漠然走过那些倒在路边的尸体一样。
可是……
婴儿似乎感觉到了光线的变化,或者仅仅是生命本能的挣扎,那只露在襁褓外、同样沾满污迹的小手,极其轻微地、无意识地动了一下。
就是这一下,像一根无形的针,猝不及防地刺破了明烛眼中那层名为麻木的厚茧。
他看到了那只小手,那么小,那么脆弱,指甲盖都是**的,却沾满了这个肮脏世界的污秽。
一种久违的、几乎被他遗忘的情绪,如同冰层下的暗流,猛地冲撞着他的心脏。
是愤怒?是对这冰冷世界的控诉?还是……一种更深沉的、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,对“同类”的悲悯?
他猛地蹲下身,动作甚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。
他丢开钢筋,伸出那双同样沾满污垢、布满细小伤口和老茧的手,小心翼翼地去解那被污血板结的襁褓。
他的动作很笨拙,甚至有些颤抖,生怕弄疼了这个脆弱的小东西。
解开襁褓,露出婴儿**的上身。
青紫的皮肤在血月下显得更加骇人。明烛的心沉了下去。
他飞快地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唯一能御寒的破棉袄,尽管内里的棉絮早已板结发硬,
但至少还能挡一点风。
寒风瞬间穿透他单薄的里衣,刺骨的冰冷让他打了个哆嗦,牙齿不受控制地磕碰起来。
他顾不上自己,用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,尽可能轻柔地将婴儿包裹进还带着他微末体温的破棉袄里。
他试图将棉袄裹紧,想把自己仅有的这点温暖全部渡给这个小小的生命。
就在他调整襁褓,手指无意间拂过婴儿心口的刹那,一点微弱的蓝光,毫无征兆地在他指尖下亮起。
明烛的动作瞬间僵住。
那光极其微弱,如同夏夜最不起眼的萤火,却在这污秽血腥的垃圾场深处,在这血月笼罩的寒夜里,显得如此突兀而神秘。
它并非来自外部,而是……从婴儿的心口皮肤下透出来的!
他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拨开棉袄的边缘,凑近了看。
婴儿心口的位置,皮肤之下,竟然嵌着一颗米粒大小、形状不规则、散发着柔和蓝光的……石头?晶体?
它像是天生就长在那里,与皮肉融为一体,随着婴儿微弱的呼吸,那蓝光也极其微弱地明灭着,如同风中残烛。
这是什么?异兽的寄生体?某种未知的辐射源?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
明烛的脑中一片混乱。
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。
这诡异的蓝光让他本能地感到不安,甚至恐惧。
他下意识地想后退,想远离这个带来未知危险的源头。
然而,就在他心神剧震,手指即将离开婴儿身体的瞬间——
那只冰冷、沾着污迹的小手,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一点力气,突然向上抬了抬,然后,极其精准地、软软地,抓住了他正要抽离的食指。
那触感冰凉,带着濒死的虚弱,却像一道微弱却无比清晰的电流,瞬间击穿了明烛所有的防备和疑虑。
他浑身猛地一颤,如同被定身法定住。
他低下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只紧紧抓住自己食指的小手。
那么小的手,甚至无法完全包裹住他的一根手指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求生的力量。
婴儿的眼睛依旧紧闭着,但那只抓住他手指的小手,却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,死死地攥着,不肯松开。
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明烛的鼻腔,直冲眼眶。
五年?十年?他早已忘记流泪是什么感觉。
生存的压力像巨石一样压着他,眼泪是最无用的奢侈品。
可此刻,看着这个被遗弃在尸堆里、心口嵌着诡异蓝石、却用尽最后力气抓住他的小生命,一种巨大的、混杂着悲怆、愤怒、茫然和……一种近乎绝望的温柔的情绪,如同决堤的洪水,瞬间淹没了他。
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哽咽,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。
他反手,用自己同样冰冷粗糙的手掌,小心翼翼地、无比珍重地,包裹住那只抓着他的小手。
“以后……”他的声音干涩沙哑,带着明显的颤抖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冻僵的喉咙里硬挤出来,“……就叫你长乐。”
长乐。
长久安乐。
一个在锈城垃圾场里显得如此奢侈、如此讽刺,却又承载了他此刻全部卑微祈愿的名字。
他小心翼翼地将裹在破棉袄里的婴儿抱了起来,用双臂尽可能圈出一个温暖的、安全的弧度。
婴儿似乎感觉到了些许暖意,又或者仅仅是抓住了什么,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,似乎稍微平稳了一点点。
明烛抱着这个小小的、脆弱的生命,站起身。
寒风立刻从四面八方涌来,穿透他单薄的衣衫,刺入骨髓。
他咬紧牙关,用身体挡住大部分的风,低头看了一眼怀中襁褓里那张青紫的小脸,然后,转身,准备离开这片死亡的坟场。
就在他迈步的瞬间,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。
“当啷”一声轻响。
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。
一个碎裂的、沾满泥污的玻璃试管,被他踢得滚了几圈,停在了一滩半凝固的污血旁。
试管壁上,用某种耐腐蚀的涂料,清晰地印着一行模糊却依旧可辨的编码:
空皿-07。
明烛的脚步,猛地钉在了原地。
他死死盯着那行编码,瞳孔骤然收缩。
空皿?07?
他猛地抬头,环顾四周堆积如山的异兽尸体和废弃物。
寒意,比这冬夜的寒风更刺骨百倍,顺着脊椎,瞬间爬满了他的全身。
这个名字……这个婴儿……还有这诡异的蓝光……和这个标记着“空皿-07”的试管……
这一切,到底意味着什么?
明烛长乐小说在末世捡到神明幼崽完整章节 试读结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