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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未沈星野全章节阅读-茶香血刃:我和TA们在南晔撕权全文分享阅读

溪地的《茶香血刃:我和TA们在南晔撕权》这本书写的很好!语言丰富,很是值得看,姜未沈星野是本书的主角,小说描述的是:他猛地灌了一口劣酒,辛辣感灼烧着喉咙,却压不住心底翻腾的寒意。他转向正在柜台后默默算着几枚铜钱的姜未,少女身姿已显挺……

望京渡口,浑浊的江水裹挟着浮冰呜咽东去。泥泞的河滩上,乌泱泱挤满了南逃的流民,个个面黄肌瘦、面如死灰,眼中只剩下麻木的求生欲。江风凛冽,吹得墙上新贴的告示哗啦作响。两名按着腰刀的巡检司兵丁,正拿着画像,挨个查验人群中的妇孺。

“十岁上下女童!左耳垂有痣!瞧仔细了!”为首巡检使王阎,矮胖矮胖的,绿豆眼鹰隼般扫视,不时用马鞭粗暴地拨开流民散乱的头发。那画像虽粗陋,但左耳垂一点醒目的红痣特征,却画得分明。画像下方,一行墨字如血:“逆贼江怀仁余孽,擒获者赏钱千贯!”

温言把江凌儿紧紧搂在身前,用自己油腻的头发尽力遮挡江凌儿的侧脸,又将一块沾满泥污的破布裹住她的头,只露出眼睛。江凌儿低着头,她努力缩着肩膀,让自己看起来更矮小、更不起眼。孟临川佝偻着背,挡在她们身前,一只脚微微拖地,扮着腿伤,浑浊的眼睛卑微地看着兵丁。然而,那根紧绷的心弦,几乎要随着队伍缓慢的移动而断裂,温言的心跳得像要撞出喉咙。

“下一个!”,检查的官兵声音粗嘎,像生锈的锯子在拉,他身旁的兵卒举着一张画像,目光像钩子一样在流民脸上刮过。

“抬头!哪来的?”他斜着眼,打量着孟临川佝偻的身形。

“回…回军爷,淮北…遭了水灾…没活路了…”孟临川的声音刻意压得苍老浑浊,带着浓重的淮北乡音。

官兵鼻孔里哼了一声,目光转向他身后的温言和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小身影。“后面那个,头巾摘了!多大?”

孟临川回应道:“军…军爷…孩子…孩子冻坏了…见不得风…”

队正王阎的目光扫了过来,在温言那过分紧张、死命护着孩子的姿态上停留了一瞬,又落到被裹得严实的江凌儿身上。他狐疑地眯起眼,拨开挡路的流民,径直朝他们走来。

“你!”马鞭指向温言,“这丫头,几岁了?头巾摘了!”那些负责检查的兵卒也立刻上前一步,眼神锐利如刀。

孟临川全身肌肉瞬间绷紧,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握紧了冰冷的匕首柄。江凌儿能感觉到温言抓着她肩膀的手指深深掐进皮肉里。

就在王阎的手即将触到江凌儿头巾的刹那——

“滚开!都滚开!瞎了你们的狗眼!”

一声炸雷般的怒喝自身后响起!伴着沉重的马蹄声和鞭子破空抽打皮肉的脆响!人群如潮水般惊恐地向两侧分开。

沉闷而急促的车轮声由远及近,碾压着地面,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!只见一辆奢侈、精美的马车迎面而来,车身繁复的云纹,在黯淡的天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,车辕上插着一面猩红的三角牙旗,旗上用金线绣着三个张扬跋扈的大字——“德昌贡”!

一个身穿锦缎棉袍的中年管事站在车辕上,眼神倨傲,手中马鞭挥舞,对着挡路的兵卒和流民发出尖利的呵斥:“腌臜东西!碰脏了贡品,诛你们九族都赔不起!滚开!不长眼的东西!相爷府上新上的贡柑也敢耽搁?耽误了时辰,尔等有几颗脑袋?”

“德昌贡”的红旗如同烧红的烙铁,瞬间烫得守关兵卒一个激灵。王阎伸向温言的手僵在半空,脸上那点凶狠瞬间变成了惊惶和谄媚。相府的车驾!谁敢拦?谁能担得起“误贡”的罪名?

趁着这突如其来的混乱,就在管事喝骂声刚落、所有官兵的注意力都被那嚣张的贡车吸引的刹那,孟临川动了!

一辆板车受力,歪歪斜斜却带着一股冲劲,直直撞向贡车拉车的马!马受惊,长嘶一声,猛地扬起前蹄,飞奔着直冲渡口而来。站在车辕上的管事猝不及防,惊叫一声,手舞足蹈地朝车下栽去!王阎魂飞魄散,下意识就扑过去想接住这位“贵人”。

麻袋里黄澄澄的粟米“哗啦”一声,如同金色的瀑布,倾泻而下到地面上!

“粮!是粮食啊!”一声破音的嘶吼如同点燃了火药桶!

饥饿到眼冒绿光的流民们彻底疯了!什么官兵,什么贡车,什么相爷!在活命的粮食面前,一切都是虚妄!无数双枯槁的手伸向泥泞,无数瘦骨嶙峋的身体爆发出最后的力量,尖叫着、推搡着、厮打着,像黑色的潮水般疯狂涌向那片金黄!

场面瞬间混乱起来!兵丁的呵斥被淹没,刀鞘的抽打如同挠痒!王阎刚狼狈地扶住惊魂未定的管事,就被汹涌的人潮狠狠撞开,差点一起栽倒。

“孩子!我的孩子!”,王阎耳边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嚎,她状若疯癫地扑向王阎,死死抱住他的腿,涕泪横流:“我的孩子被撞下江了!军爷!求求你!救救我的孩子啊!”这绝望的母性爆发,在混乱中更添一份真实的悲怆。、

此刻,王阎心中满是讨好和谄媚,哪会管流民的死活,他又惊又怒,奋力想甩开温言,却被争抢粮食的人流挤得东倒西歪,脸上身上沾满了泥点,官帽都歪了。

管事惊魂稍定,看着后面如同炼狱般争抢踩踏的人潮,脸上只剩下极度的厌恶和傲慢,他嫌恶地掸了掸锦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,随手丢出几个铜板,声音带着施舍般的轻蔑和厌弃:“晦气!拿了赶紧走,别污贡品!赶紧处理了,别误了贡品的时间。”

船主看着越来越失控的场面,又望了望天色,终于气急败坏地大吼:“开船!开船!他娘的,不等了!起锚!快走!”

沉重的铁链绞盘发出刺耳的“嘎吱”声,船帆升起,借助风势,“曹记”货船缓缓离开了混乱的望京渡口,船头破开浑浊的江水,朝着东南方向。

冰冷的、带着浓重腥味的黑暗包裹着江凌儿,她蜷缩在满是霉味的麻袋堆里,渡口的喧嚣、温姨绝望的哭嚎、贡车的傲慢、冰冷的江水、窒息的恐惧……所有的一切在死寂的底舱中反复冲撞。

不知过了多久,舱外嘈杂的人声和码头特有的喧嚣渐渐清晰起来,船速明显慢了下来。外面传来船工粗鲁的吆喝和抛锚的沉重声响。暗格的挡板被猛地拉开,刺眼的光线和新鲜空气涌入。孟临川那张挂满污垢、胡子拉碴的脸终于又出现在上方,他伸出手,声音低沉:“未儿,出来。永安到了。”

江凌儿颤抖着,将冰冷的小手伸向那只熟悉的大手。被他拉出底舱的瞬间,强烈的光线让她眯起了眼。

历经数月非人磨难,数次生死边缘徘徊,三人如同从地狱爬回人间。终于,浑浊的江水和永安城巨大喧嚣的轮廓映入眼帘,站在充斥着汗臭、鱼腥、脂粉和劣质香料混合气味的码头上,孟临川和温言眼中只有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警惕。

清波门码头的喧嚣,裹着鱼腥和汗臭的风,日复一日地拍打着陈家小院的土墙。八年光阴,就在这咸腥的空气里悄然溜走。

小院在码头后巷最逼仄的角落,三间低矮的土屋,顶上盖着厚厚的茅草,勉强遮风挡雨。院主陈大娘是个寡妇,脸上刻着风浪的痕迹,眼神却像熬化的饴糖,温软而坚韧。当年,正是她在码头货堆旁,遇到了三个冻得嘴唇青紫、抖如筛糠的“淮北遭灾人”—姜林(温言),她“病弱”的外甥女姜未(江凌儿),还有沉默寡言的季川(孟临川)。

“挤挤吧,灶膛还热乎。”陈大娘没多问,只把自家堆杂物的偏屋腾了出来,铺上厚厚的干草。这份沉默的接纳,在冰冷陌生的永安,是刺破寒夜的第一缕微光。

陈大娘的小女儿蓉儿,那年刚满九岁,瘦得像根豆芽菜,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,像码头夜空偶尔挣扎出云层的星子。初见躲在温言身后、满眼警惕的江凌儿,蓉儿没有丝毫怯生,笑嘻嘻地把自己的宝贝——一个磨得光滑的鹅卵石塞进她冰凉的手心:“喏,给你的!我叫蓉儿!”

为了隐藏踪迹和生计,季川在码头扛包,沉重的麻袋压弯了他曾经挺直的脊梁,汗水混着灰尘在脸上冲出沟壑。姜林接了些浆洗缝补的活计,粗糙的皂角和冷水浸泡下,一双手很快红肿皲裂。姜未也成了小尾巴,跟着蓉儿在码头边捡拾遗落的菜叶、偶尔滚落的果子,或是帮人跑腿传话,换回一两个铜板。

蓉儿是姜未晦暗童年里一道亮丽的暖色。她总能从母亲省下的口粮里,偷偷掰出半块掺着麸皮的杂粮饼,硬塞给江凌儿:“未儿妹妹,快吃!你太瘦了!”五月枇杷黄熟时,蓉儿会像只灵巧的猴子爬上码头边那棵歪脖子老枇杷树,摘下最大最甜的几颗,自己舍不得吃,全兜在衣襟里,跑回来献宝似的捧到江凌儿姜未面前,小脸被树枝划破了也浑然不觉,只咧着嘴笑:“快尝尝,甜掉牙!”姜未握着那带着蓉儿体温和阳光香气的枇杷,酸甜的汁水在口中化开,暖意一点点渗入冰封的心。

为了让姜未可以上私塾,姜林在院墙外临街的窄小门脸,支了个简陋的摊子,卖些滚水粗茶和自家蒸的杂粮馍馍,贴补家用。起初只是码头几个相熟的苦力会来歇脚,生意清淡。

十岁那年一个酷热的午后,姜未自告奋勇得帮忙看摊。几个汗流浃背的船工瘫坐在条凳上,对着粗瓷碗里浑浊发涩的茶水抱怨连连:“这茶沫子,比刷锅水还刮嗓子!”“就是,渴死也不解渴,还卖一文钱,黑心!”

姜未默默听着,目光落在墙角旁晒得干枯的橘皮和廉价野菊花。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。她烧开一大锅水,小心地丢进几片橘皮和一小撮野菊花。滚水翻腾片刻,一股微带苦涩却又透着淡淡清甜和花果香的气息弥漫开来。

“各位叔伯,天热火气大,试试这个?不收钱。”她怯生生地端上几碗橘皮菊花水。

船工们狐疑地尝了一口,眼睛顿时亮了:“咦?这个好!解渴!嗓子舒服!”“有点意思!丫头,再来一碗!”

那天的茶水破天荒地卖光了。姜林惊讶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姜未。姜未小声解释:“橘皮解腻理气,菊花清热,都是不值钱的东西,但混一起,味道好点,或许…能卖?”

于是,“姜记茶摊”悄然变了味道。江凌儿成了茶摊真正的“小掌柜”。她开始留意码头的苦力、船工、小贩们喜欢什么。夏天,她提前用井水湃凉薄荷叶、甘草根煮的凉茶,加一点点盐,喝下去通体舒泰,成了码头最受欢迎的“救命水”。冬天,她往粗茶里加几粒花椒、一小块姜片,煮得滚烫辛辣,一碗下肚,寒气顿消,手脚回暖。她还琢磨出用盐渍梅子、腌萝卜丁做小菜,一文钱一碗茶搭一小碟,成了苦力们难得的享受。

她精打细算到骨子里。茶叶沫子反复煮晒,直到色味全无才舍得丢;橘子皮、柚子皮、晒干的野菊花、薄荷叶,都成了她眼中的宝贝。

茶摊的生意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。原本门可罗雀的小摊,渐渐坐满了人。铜钱叮叮当当落进那只缺了口的陶罐里,声音越来越密集。靠着这间小小的茶摊,他们终于能在永安城站稳脚跟,甚至攒下一点微薄的积蓄。

陈大娘的日子也逐渐好了起来,脸上的愁苦也淡了许多,常摸着姜未的头,对姜林感慨:“你家未儿,真是颗玲珑心肝,天生的生意胚子!要是男儿,定能创出一片天地。”

姜林听到这话只管笑笑。

八年时光,足以让豆芽菜抽条。曾经的“姜未”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。粗布荆钗掩不住眉眼间的清丽,更藏不住那双沉静眼眸里日益沉淀的坚韧与通透。长年的操劳和算计,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粗鄙,反而磨砺出一种不同于深闺娇女的干练与沉稳。她像一株在贫瘠石缝里顽强生长的野草,根系早已深深扎进了清波门码头这片混杂着汗水、铜臭和生存欲望的土壤。

这日,暮春的暖风吹得人醺醺然。茶摊里坐满了歇晌的苦力,粗瓷碗碰撞声、说笑声嗡嗡作响。姜未系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围裙,麻利地穿梭在几张矮桌间续水、收碗。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,脸颊因忙碌而微红,眼神却清亮专注。

姜未沈星野全章节阅读-茶香血刃:我和TA们在南晔撕权全文分享阅读 试读结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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