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栀簪记:此生不囚》里面的内容这本小说是山林士出的,主角是温凝裴宥,主要讲述的是:春桃给她倒了杯热茶,小心翼翼地问:“**,您真的要……回去找将军吗?”温凝猛地灌了一口热茶,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,让她稍微……
自那日醒来后,温凝便开始了她的“表演”。
在府里,她不再是那个安静读书、偶尔抚琴的二**。她变得挑剔又懒惰,对下人非打即骂(当然,只是做做样子,吓唬为主),吃饭要挑三拣四,穿衣要最华丽扎眼的料子。
出门参加贵女们的聚会,她更是将“尖酸刻薄”发挥到了极致。
看到别家**穿了件新衣裳,她会故作惊讶地大声说:“哎呀,这料子看着倒是不错,就是颜色太老气了,穿在妹妹身上,倒像是偷穿了自家祖母的衣服呢!”
听闻哪位公子才华横溢,得了美名,她会撇撇嘴,不屑道:“不过是些酸文假醋罢了,有什么了不起的?真要让他去战场上试试,怕是早就吓得尿裤子了!”
久而久之,京城里的贵女圈里,没人再愿意搭理温家二**。提起她,无不是摇头叹气,说她被水呛坏了脑子,变得愚不可及,还一身的臭毛病。
温凝对此毫不在意,甚至乐见其成。
她要的,就是这个效果。
而她所有“表演”的重中之重,便是针对裴宥。
只要有裴宥出现的场合,温凝必定会“恰好”也在场。
然后,她会用一种毫不掩饰的、近乎痴狂的眼神盯着他看,嘴里还会念叨着:“裴将军真好看啊……比画里的神仙还要好看……”
若是有机会靠近,她便会凑上去,故作娇羞(实则僵硬)地说:“裴将军,你看我今天这件衣服好看吗?这是我特意让绣娘赶制的,就想着穿给你看呢……”
或者,在他与旁人议事时,她会不识趣地**去,问一些愚蠢至极的问题:“裴将军,听说你打了胜仗,那你是不是抢了好多金银珠宝呀?能不能分我一点?我想要那个最大的夜明珠……”
起初,裴宥对她的“转变”似乎还有些微的诧异。毕竟,从前的温凝,虽然算不上多么出众,却也是娴静有礼的。
但很快,那点诧异就变成了明显的不耐。
他开始刻意避开她。
在宫宴上,只要看到温凝朝他的方向看过来,他便会立刻转身,与身边的人交谈,仿佛她是空气。
在街上偶遇,他的马车会加快速度,连一丝余光都不会分给路边试图与他打招呼的她。
有一次,在一个寺庙的祈福会上,温凝“不小心”撞到了他,手里的点心撒了他一身。她立刻扑上去,想要“帮他”擦拭,嘴里还喊着:“哎呀裴将军对不起对不起!我不是故意的!我帮你擦擦!”
结果,裴宥猛地后退一步,避开了她的触碰,眼神冷得像冰,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:“放肆。”
然后,他甚至没有看她一眼,径直转身,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:“拿干净的帕子来。”那语气,仿佛刚才被弄脏的不是他的衣袍,而是碰了什么脏东西。
温凝被他那眼神冻得一哆嗦,心里却乐开了花。
成了!他果然讨厌死她了!
她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,委屈巴巴地说:“裴将军…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…你别生气嘛……”
裴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,接过随从递来的帕子,随意擦了擦,便拂袖而去,自始至终,没再给她一个眼神。
看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,温凝悄悄掐了自己一把,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。
身心舒畅!
这种被他彻底厌恶、视若敝履的感觉,简直不要太好!
她甚至能想象到,裴宥回到府里,大概会立刻把那件沾了她点心渣的衣服烧掉,然后沐浴焚香,恨不得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个三遍,才能去掉那股“晦气”。
接下来的日子,裴宥对她的厌恶几乎已经写在了脸上。
只要她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,他必定会皱眉、转身、离开,动作一气呵成,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有时,她故意在他常去的茶馆门口徘徊,他见了,会直接绕道走另一条路。
她托人给他送去亲手做的点心(其实是厨房做的,她只是动了动嘴),那些点心被原封不动地退回来,送点心的小厮还说,将军府的管家看他的眼神,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。
温凝对此十分满意。
看来,她的“形象塑造”非常成功。裴宥对她的厌恶,已经到了极点。
这样一来,他自然是绝不会再想娶她的。
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,开始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。
父亲似乎也看出了裴宥对她毫无兴趣,甚至颇为反感,便也断了那份不切实际的念想,开始为她物色合适的人家。
几经挑选,最终定下了城南的苏家。
苏家虽是商户,但家底殷实,为人忠厚。苏家公子苏文轩,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,虽无大才,却也品行端正,性情温和。
温凝见过苏文轩几次,觉得他是个可靠之人,嫁给他,应该能过上她想要的安稳日子。
于是,婚事就这么定了下来。
定亲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。
大概是因为她之前“痴缠”裴宥的名声太过响亮,如今突然定亲,还定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商户之子,一时间成了京城里最大的谈资。
有人嘲笑她是追不到裴将军,只能退而求其次。
也有人说,苏家公子怕是被温家骗了,娶这么个搅家精回去,有他好受的。
温凝对此充耳不闻。
别人怎么说,与她何干?她只要自己的幸福就好。
定亲的第二天,温凝带着春桃,去街上给未来的夫婿苏文轩挑选些见面礼。
阳光正好,街上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。温凝看着这生机勃勃的景象,心情也格外愉悦。
再过不久,她就要嫁入苏家,彻底摆脱裴宥的阴影,开始新的生活了。
就在她走到一家笔墨铺前,正准备进去看看时,一个熟悉的、让她头皮发麻的身影,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街角。
是裴宥。
他似乎刚从旁边的衙门出来,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,身姿挺拔,面容冷峻,只是眉宇间似乎带着一丝疲惫。
四目相对。
温凝的心脏猛地一跳。
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?
她下意识地想躲,但转念一想,躲什么?
如今她已经定亲,马上就要成为苏家妇,和他再无可能。
这或许,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。
既然如此,不如就站好最后一班岗,演好最后一出戏,彻底断了他(如果还有的话)任何一丝不该有的念想,也给自己这场“表演”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。
深吸一口气,温凝迅速切换到“痴缠模式”。
在裴宥皱起眉头,明显准备转身离开的前一秒,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冲了过去。
然后,在周围行人惊愕的目光中,她“噗通”一声,跪倒在地,准确无误地抱住了裴宥的大腿。
“哇——!”
一声凄厉的哭喊瞬间划破了街道的喧嚣。
温凝抬起头,眼泪(一半是挤出来的,一半是条件反射的生理泪水)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,声音哽咽,带着哭腔,尽可能地表现出那种撕心裂肺的“深情”:
“裴大人!呜呜呜……您可算出现了!小女找您找得好苦啊!”
裴宥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,低头看着死死抱着自己大腿、哭得“情真意切”的女人,眉头皱得更紧,眼中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。他试图抬脚,却发现她抱得异常牢固。
“放开。”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。
“我不放!”温凝哭得更大声了,一边哭一边捶打着他的腿(当然,没敢用力),“大人!您不知道!小女……小女要定亲了!呜呜呜……他们要把我嫁给那个姓苏的!我不要嫁!我一点儿也不想嫁给他!”
她抬起泪濛濛的脸,眼神“灼热”地望着裴宥,那眼神里充满了“痴情”和“绝望”,声音却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、愚蠢的坚定:
“嘤嘤……大人!小女心里只有您啊!小女对您的真心,苍天可鉴,日月可表!呜呜呜……您相信我!小女此生痴心不改,非君不嫁啊!”
演到这里,温凝觉得自己的演技已经达到了巅峰。
按照剧本,接下来,裴宥应该会更加厌恶,可能会厉声呵斥她不知廉耻,然后用力甩开她,头也不回地离去,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施舍给她。
周围的人也会指指点点,嘲笑她的不自量力。
而她,就可以“伤心欲绝”地瘫坐在地上,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完成这场告别演出。
完美。
温凝甚至已经准备好了下一个动作——在他甩开她的时候,顺势“柔弱”地倒在地上,再挤出几滴眼泪。
然而,预想中的呵斥和甩开并没有到来。
裴宥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,像一尊雕塑。
温凝哭了半天,发现他没反应,心里不由得有点发慌。
怎么回事?剧本拿错了?
她偷偷抬眼,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向他。
阳光落在他的侧脸,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。他的眼神很深,不再是之前那种显而易见的厌恶,而是一种……她看不懂的情绪,像是平静的湖面下,潜藏着汹涌的暗流。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。
周围的议论声、喧闹声似乎都离得很远。温凝只听到自己有些尴尬的抽泣声,以及……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。
她有点演不下去了。
这沉默也太诡异了。
就在她准备松开手,找个借口溜之大吉的时候,裴宥动了。
他没有发怒,也没有离开。
他缓缓地、缓缓地弯下了腰。
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然后,一根带着薄茧的、温热的指尖,轻轻拂过她的眼角,擦去了那滴悬而未落的泪珠。
他的动作很轻,很柔,带着一种与他平日里清冷疏离截然不同的……缱绻?
温凝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彻底懵了。
他……他在干什么?!
还没等她反应过来,裴宥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,那声音不再冰冷,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、仿佛能蛊惑人心的磁性:
“既是如此,”
他的目光深深地锁住她,眼神幽暗,像深渊,带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“那便嫁我,如何?”
温凝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???”
她脸上的泪水还挂着,嘴巴微张,保持着哭泣的姿势,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大脑一片空白。
嫁……嫁他?
他说什么?
是她听错了吗?
还是……这裴宥,也被什么东西砸坏了脑子?
街上的行人也彻底安静了下来,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,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。
阳光依旧明媚,洒在两人身上,却照不进温凝此刻冰封的心底。
她的完美计划,她的安稳人生,她的一切……好像在这一刻,被裴宥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彻底搅成了一团乱麻。
笼中雀,掌中囚。
难道……是她的宿命,无论如何也逃不掉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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